上海光学仪器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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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上海光学仪器厂 五十年历史,重铸辉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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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上海光学仪器厂,曾经为发展民族工业,填补国内空白,奠定了国家光学工业的系列化, 并先后与德国蔡司-欧波同(ZEISS-OPTON)、徕卡(LEICA)等国际著名光学公司合作生产各类精密光学仪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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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看见了真实世界?

科学看见了真实世界?
近代科学萌芽的十七世纪,虎克利用显微镜观察自然世界,就已意识到其中人为因素的失真影响,而近代科学的大量仰赖电子观测仪器,更使我们距离现实世界愈来愈遥远。

图一:眼见为信

一六六五年元月,派比与妓女厮混一下午后,与英国皇家学会会长共进晚餐。回家途中,他到书店预订了虎克最新的关于显微镜的着作;几个星期后,派比带着书回家,花了大半夜阅读《微物图解》,后来他在日记中写道,“这是我毕生所见最有创见的书”。派比原已有一架显微镜,但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图像,他和其他读者都深深受虎克描绘的精细图像所震撼,虎克改造市售的显微镜,呈现出昆虫、矿物、植物、羽毛的细节。十七世纪的人们头一次能有机会,观察日常生活种种微小又熟悉事物的样貌,如跳蚤、起司上的霉、尿液结晶颗粒、虱子、荨麻刺等。虎克在附随图像的文字中,向读者形容,“虱子看来如此骄傲高昂,彷佛害怕无法击败强手,却有如一个无所畏的君王”。

虎克原本是在当时成立不久的伦敦皇家学会周会里,发表他的观察内容与报告。成员纷纷鼓励他将描绘作品出版,向外界宣传他们研究世界的新方法,当时学会以培根为名义领袖。培根于一六二一年因贪污罪嫌,失去大法官的职位,政治生涯告终,他反能全心投入哲学领域。他反对亚里斯多德的理论基础,主张唯有透过观察与实验,才是认识上帝所创造世界的最佳方式。

图二:虎克显微镜

培根在着述中强调,在《圣经》解释下,人类是视野有限的堕落生物,眼前所见受想像所蒙蔽。为克服人类本质上的弱点,虎克发明能提升听觉、嗅觉及视觉等感官能力的工具。《微物图解》也是为了证明,上帝创造万物之美,只有透过超然客观的观察才能品味。虎克认为研究者透过显微镜观察,只需将自然面貌直接绘于纸上即可,“以真挚之手、忠实之眼检视及记录所见事物”;为支持培根对《圣经》里人类缺陷论的看法,《微物图解》第一版即呈现出人造物品的缺陷,在显微镜下,磨过的剃刀满是缺口、针尖变钝,连晕开的句点轮廓都可看得一清二楚。

眼见为信
但实际上虎克发现,“真挚之手、忠实之眼”并不足以捕捉自然面貌,因为显微镜像常含糊不清,仍得仰赖个人专业与个人诠释。虎克提到,“蝇眼在某些光线下像是格子窗,充满着无数小洞;在阳光下如同满布金钉的表面,另种角度下又像满是金字塔的表面,有时候却又像圆锥”,观察者需要工具,但也要具备评断何为正确答案的技能。虎克意识到,当他想在纸上重现画面时,会出现其他问题。《微物图解》读者所见并非原始标本,中间经过虎克及画师两层媒介,虎克也指控画师成品有误;且虎克的画作皆为黑白,多数散布在整张纸上,而不像他在目镜视野中所见,缤纷多彩的显微世界。理论上只要科技进步,虎克与阅读他着作的读者或许就能更清楚看到事物。但是由虎克到现代显微镜学家之间的历史,并不是平顺进展的。

虎克之后十八世纪的研究者,都着迷于完美画面,故常未忠实记录自然标本,而用想像力修饰美化观察所见的事实,例如有只蚂蚁在显微镜下,看出少了一条腿或头部发育不全,但绘图者会依据过去所见的蚂蚁形象,画出一只理想蚂蚁的样貌,彷佛要捕捉蚂蚁的本质。这种态度与当时解剖学家心态相仿,解剖学家绘制女性骨骼时,基于怀孕功能,故将骨盆画得较宽,男性骨骼图里的头骨也较大。约莫到了十九世纪中期,生物学研究风潮转向,主张“让自然呈现原貌”,科学家开始坚持观察个别标本时,无论有各种缺陷都得如实记录。靠着新型显微显镜大幅精进的准确性,科学家希望压低个人主观判断。

不过就和虎克在两百年前遇到的情况一样,研究者不可能完全排除人为因素,反而随着设备日益复杂,科学家斧凿的痕迹更深。由于镜头功能更加强大,每次能看到的部分更有限,代表需要更多专业技术来辨别影像,并且相信这能够呈现真实;标本也得仔细准备、安嵌与染色。正如虎克必须考量蝇眼需如何打光,后代显微镜学家也得确保明暗处并非人工造成。
信心的篇章

今日显微镜日益精密,但是否让人更能窥探自然的真实面貌?
摄影技术于十九世纪初出现,让人们认为可消灭人为错误与主观诠释,摄影师塔伯特所出版的《自然画笔》即为一例。物理学家法拉第很早便主张在科学界使用摄影技术,他表示,“摄影所呈现的影像是画笔望其项背的,当自然成为人类摄影的对象后,人类的潜力难以预言”。可是对摄影技术的兴奋,初期未在显微镜学带来太多成果。此后数十年,生物学家都不愿将相机带进实验室,来彰显标本,反而是科学家走进摄影棚,让自己成为宣传照的主角。这种现象或许令人惊讶,但当时科学家很坚持要在社会上建立声望。纵然相机出现在实验室之后,学界仍在争辩使用相机做客观记录的优缺点。许多科学家认为,若民众相信在相片中灵魂会起死回生,就很难靠这种科技来呈现显微世界的真实面貌。曝光时间过长也难以捕捉移动物体,再加上镜头不完美、液状喷溅、缺乏颜色等因素,均为摄影结果带来不确定因素;另冲洗过程中常需缩放相纸,也无法正确测量标本大小。

冲印限制代表照片需先经手工,才能大量印刷,故又开启人为操纵的空间。技术人员可以在照片模糊的细节里,特别强化关键的特点,那么到底使照片变清楚和扭曲真实的分野何在?至二十世纪初,机器重现显微影像终于击败手绘,德国专家克里斯特于一九二七年重要的疾病图监中指出,若显微镜学家确实需要绘图,也该将任务交给未经训练的技师,即可达到最近似机器的效果。机械化带动进步,显微镜也日渐精密,揭露出过去仰赖推测的自然世界面貌。

图三:微物图解书中的跳蚤图
若见到今日电子显微镜下的三度空间影像,捕捉昆虫甲壳最细致的条纹,虎克必然感到震惊,但他希望消灭人为左右的梦想依然难实现。电子显微镜学先驱佛瑟特强调,科技进步源于人们喜爱无法忠实表现的秩序。一九六○年代中期佛瑟特在他撰写的《一个信心的篇章》中指出,“人类相信明确、清晰、美好的照片中,真实性高于粗劣、混乱与模糊的成品”,就算是科学家,对画面清晰的需求也是有所偏好的。非光学显微镜愈来愈深入过去不可见的世界之时,人们却距离现实愈来愈遥远。今日显微功能如此复杂,需要将电子讯号转换为人工色彩的视觉画面。若培根看到电子显微镜下的病毒画面,他可能也会大大反对,指控科学受到“部落崇拜”危害,运用魔镜”使人心智受制,出现认知的误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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